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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stance to the heaven🍁

微博@澪澪与枢的存钱罐

 - cp:三日鹤(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

 - 一个励志向的小故事【喵喵喵?

 - 共两章:正篇+解答篇

 - 欧欧西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 有bug也别较真,都是作者在瞎扯淡



  ***


  绵绵阴雨足足下了一星期也未见停息的迹象。

  冷色调的灰白云层,不透光的沉重天际令整个城市看上去异常昏暗无度,阳光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相反,淅淅沥沥的雨水伴随着空气中潮湿发霉的气味却像是印刻进脑海般清晰深刻。

  一个身影在蒙蒙雨雾中显得行色匆忙。 

  鹤丸撑着伞健步如飞地穿行在夜晚无人的小区街道,突然下大的暴雨压弯了他的伞,脚步踏过飞溅起的雨水淋湿了裤腿,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减速甚至加快了步伐。

  他只想在被夜色吞没前快点回到家中。

  走过拐角,飞快的脚步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伞沿缓缓抬起,鹤丸愕然,他租房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不知所措的愣神只有几秒,鹤丸连忙跑过去扶起那人,顺势看清他长相的瞬间不由吸了口气。

  那是一个男人,但鹤丸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虽然那人此刻双目紧闭不省人事,但可以看得出脸型和五官十分标致,雨水打湿了他的面容,水珠顺着纤长的睫毛滴落……

  鹤丸及时打住没有再细细欣赏下去,摇了摇男人的肩膀:“先生,你还好吗?先生!”

  叫了好几遍都没听到任何回应,鹤丸左右张望了一番,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没时间做周详的打算索性扶起那人往自己肩上一甩,半背半扛地把人带回来自己家中。


  ***


  不到60平米的出租房各种生活用品和家电堆在一起,让人意外的是拥挤却不杂乱。

  已经到了晚上,加上雨天,房间很暗,鹤丸把男人放在沙发上自己换好拖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检查了一遍各个房间的窗帘有没有被从窗户漏进来的风吹开。房间被厚重的窗帘所掩盖,昏暗得不易行动,不过鹤丸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安心的微妙表情。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前半蹲下,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在感受到一阵微弱的热气后稍微松了口气,又将手放在了额头位置,与冰冷掌心形成鲜明对比的热度令他缩了缩手。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嘀咕着跑去找来了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了一支玻璃体温计,用酒精棉球稍作消毒后塞到了男人的嘴里。 

  十分钟后,39.8的热度显示让鹤丸开始慌张起来。

  “冰毛巾……退烧药……热水热水……”他满屋来回跑,嘴里一边念叨着不让自己慌了阵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上心,当时只是觉得放任不管的话根本做不到。 

  一晚上,鹤丸忙着照顾病人基本没怎么睡好,好几次都是睡衣来袭稍微合了会儿眼又醒来不已经不冰的毛巾重换一下,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到闹钟的指针转到了五点终于坚持不下去,头一倒伏在茶几上睡了过去。 


  ***

  

  模糊的意识在身体机能恢复后终于渐渐清醒起来,三日月睁开疲惫沉重的双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墙纸陌生的房间令他第一时间警惕地坐了起来。

  头上的毛巾掉落,三日月看到了趴在茶几上脸朝自己这个方向睡得安稳的鹤丸,充满警觉的表情顿时一软,整个人身上的戒备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倒映着月影的深蓝色眼眸在短时间内汇聚起不知名的温柔光束,像落满星辰的河流,缓缓流淌,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被放大了好几倍,激烈得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目光,没过多久,鹤丸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到三日月已经醒来此刻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一下子困意全无蹦了起来。

  “啊啊你已经醒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烧退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三日月茫然地看着鹤丸越过茶几伸手就往自己的额头上一摸,然后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你知道吗,昨晚真是累坏我了。”鹤丸顺便捡起了掉下的毛巾,满脸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 

  三日月微张开嘴却因为眼中短暂地闪过一丝犹疑,最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鹤丸的目光注视下,他顿了顿,抬起手,用漂亮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喉咙。

  庆幸鹤丸很快就理解了:“喉咙?喉咙怎么了?啊,难道……难道你说不了话吗!”

  三日月点点头,感到失落的反而是鹤丸。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偏偏不能说话,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啊。嘛,不过换个方向想,太过「公平」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没有实感……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茶几上的笔筒正好有支水笔,三日月打开笔盖,在旧报纸的空白处留下隽永飘逸的字迹。

  “三日月……唔,很好听的名字啊!”


  ***


  鹤丸家的窗帘从来不会被掀起。

  这是三日月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后发现的最大的问题。

  确实有人喜欢阴暗的环境,书上也有说在不透光的环境中部分人会有特别的安心和归属感,但自从三日月住在这里的第一天起他一次也没有看到鹤丸拉开过窗帘,厚重的窗帘将屋内和屋外彻底隔绝,有的时候不看时钟根本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 

  鹤丸畏惧阳光——这是唯一的解释。

  在三日月因为想透个气起身去拉窗帘,可还没走到窗边鹤丸制止的声音便响起时,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鹤丸看上去有些慌张,眼底透着显而易见请求的神色。

  “我的眼睛,接受不了太亮的光线。”终于,在三日月不解的眼神中,鹤丸无奈地摊手:“其实,我以前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的,半年前从医院醒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能看见了,但事实上情况比之前好不了多少……”

  三日月恍然想起平日里的很多事情,怪不得家里的窗帘常年拉着,怪不得鹤丸把灯泡全都换下来了,怪不得他明明烧得一手好菜但有时候宁可叫不健康的外卖也不愿意去菜市场。

  抱歉。

  感觉触犯到了别人的隐私,三日月想道歉,但不能讲话,张嘴便戛然而止。 

  鹤丸仿佛能从三日月的神色中体会到他的心情,乐观地笑道:“别在意,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无法接触白天,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啦!”

  不过说真的,他其实特别羡慕那些视力正常的人。

  哪怕只有一次,他都想亲眼看看白昼。初升的太阳是什么颜色的,车辆川流不息是什么样的程度,清晨的空气和凌晨的是不是同一种味道,笑着跟他道早安的邻居,阳光下的彩虹、蝴蝶、绽放的鲜花……

  鹤丸将这些想法埋在了心底,最终表露出来的也只有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第二天,鹤丸收到了一个快递,他签收完包裹一边回想着不记得自己最近有网购过什么一边瞥了眼上面的收件人名字确实是端端正正的鹤丸国永四个字。

  走进屋,一看到三日月灿烂的笑容他立马明白了:“这是你买的啊!”

  三日月点点头,用眼神催促他快点打开看看。

  鹤丸拆开包裹,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是:“一副……墨镜?!”

  很快,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喜出望外地扑上去给了三日月一个熊抱:“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有了墨镜就算是大白天也能出去了!啊啊,三日月,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太感谢你了!”

  三日月没想到鹤丸会突然飞扑过来,稍微后退一步稳稳接住他后温柔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鼓励什么,嘴角的笑意浓烈而幸福,灿烂得好像快要溢出来般。


  ***


  下午,发现家里做饭的食材不多了,鹤丸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想去超市,三日月当然开心地表示愿意陪他一起去。

  虽然避开了下班高峰期所走的也是尽可能人少的区域,但当三日月和鹤丸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超市时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快看,那边那个戴墨镜的男生是明星吗,好帅啊!”

  “我觉得他旁边那个个子高点的更帅啦。”

  “是朋友吗?一起逛超市真有爱啊。”

  “怎么可能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没看到那个深蓝色头发的男生的眼神吗?宠溺成那样!” 

  “欸,这样一想……!!”

  ……

  鹤丸似乎没有听见八卦的小女生们议论纷纷的声音,第一次在大型超市里随心所欲的购物对他而言是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点心零食、五彩缤纷的蔬菜食材、各式各样的玩具……每一样都对他充满了吸引力,他甚至觉得走在货架之间的通道连空气都充斥着糖果香香甜甜的味道。 

  三日月低头回复完一条短信,一抬头发现鹤丸消失在视野中,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快步走过几个货架都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他悬着的心不由紧张起来。 

  “嘿!”

  就在三日月担心地直冒冷汗时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顺势转过头,一个巨大的南瓜占据了全部的视线。

  因为距离太过靠近三日月被吓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南瓜移开,一张灿烂的笑脸赫然映入眼帘。

  “呐呐,刚才,被我吓到了吧?一定被吓到了对吧!”鹤丸笑开了花,隔着墨镜都猜得到他的眼睛此刻肯定闪着得意的光芒,软乎乎的脸上一对酒窝特别可爱。 

  三日月有些无可奈何地长舒一口气,但又庆幸没有因为自己的大意弄丢鹤丸,抬手揉了揉面前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脑袋,用眼神和简单的手势询问鹤丸去了哪里。 

  “刚才在那边附近发现了这颗南瓜,实在太可爱了我就忍不住用水果刀刻成了万圣节南瓜灯的样子,结果被导购姐姐训了一顿只能买回家啦。”鹤丸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不过看得出来他玩得很开心。

  在超市逛了两个多小时结完账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沿着家的方向走去,鹤丸脚步轻快,抱着那颗被他改造过南瓜激动的心情依然没有减退分毫。

  “这个大家伙该怎么处置呢……焗南瓜?南瓜粥?奶油南瓜汤?呐呐三日月,你喜不喜欢吃南瓜?啊,拿来做甜点也不错!”

  三日月静静听着鹤丸充满活力的自言自语,冷不丁听到身边有人打了个喷嚏,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

  鹤丸茫然地看着三日月把买的两袋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脱掉身上那件藏蓝色的开衫给自己穿上。

  “欸,给我?那你怎么办?”

  十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只穿一件薄T恤的鹤丸怎么看都像那种被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少年。直到给鹤丸穿好衣服三日月按着他的肩顺便帮他理了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还浑然不知的刘海,这才满意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冷。

  外套上残留着三日月身上的余温和淡淡的香味,鹤丸顿时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伸了伸手发现自己的整个手掌都被包在了袖子里面,扭头看向三日月,两人都愣了愣,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太大了,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这不是鹤丸那个小瞎子吗!”

  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打断了爽朗的笑声,鹤丸循声望去,瞳孔骤然一缩。不知何时三个衣着夸张小混混模样的男人出现在面前拦住了去路,显然鹤丸是认识他们的。

  “真是好久不见啊,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跑到外面来真的好吗?”

  “哈哈就是就是,盲人随随便便地出来闲逛可是很危险的哦。”

  “呐,摘下那副墨镜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和上次见到有什么不一样吧?哈哈哈哈!”

  三人冷嘲热讽互相起哄,不知道谁带的头竟然捡起脚边的石子就开始往这边扔。

  鹤丸毫无防备被砸中好几下,伸手挡也无济于事,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从另一侧的空中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鼻梁,墨镜顺势掉落,三日月眼疾手快以揽的姿势将鹤丸往自己身边一带,然后在最快的时间内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才不至于让太强的光线对眼睛造成伤害。

  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连鹤丸都没能在最短时间内反应过来,直到站稳脚跟重新戴好墨镜睁开眼才迟钝地抬头望了望身边的三日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情的小混混们在感受到三日月投过来的极不友善的眼神时莫名感觉背后刮过一阵阴风,畏畏缩缩地凑在一块一下子没了气势,最后趁着三日月还没开口迅速往旁边的小道一闪三人一起溜掉了。

  鹤丸拍拍衣服,在三日月不解的眼神下淡淡解释道:“他们是经常在这附近一带游荡的无业游民,从我搬到这里开始就遇到过他们了。嘛,别在意那么多,就当他们吃饱了没事做吧!只是可惜了这个南瓜,都摔烂了,我本来还想给你做点心的。”


  ***


  第二天,鹤丸午睡刚起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发现竟然是昨天的那三个小混混,还没问他们怎么知道他家住址,三人似乎看到了房内一闪而过的另一个身影,立马哆嗦着齐刷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真……真真真的万分抱歉,鹤丸先生!以前都是我们不好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还造成了您的困扰,我们是混蛋!我们应该切腹!这是赔给您的南瓜,请收下!还有,务必请您原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骚扰您了!那么告辞!” 

  鹤丸一脸懵逼地站在玄关处看着三人来去迅速就像一场龙卷风,感受到怀中南瓜沉甸甸的重量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可如果不是做梦,为什么态度一下子会转变得这么快!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三日月从客厅探出脑袋来,鹤丸摸摸后脑勺,举起手中的一大袋南瓜晃了晃:“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晚餐好像有着落了。”

  晚饭吃了香浓的奶油焗南瓜和南瓜汤,一起收拾完厨房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好是播报新闻的时间,女主播单调沉闷的声音从电视传来,回荡在狭小的空间。 

  “今日,东京警方破获了一起特大器官贩卖案件,令人惊讶的是幕后主犯竟然是国内著名制药会社的社长,目前确定的受牵连人数已高达三十余人,而随着案件调查深入,另一起人口贩卖案的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鹤丸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由感叹道:“好久没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了,那些被卖掉的孩子实在太可怜了,有时候想想人做出来的事情比所谓的鬼怪要可怕好几百倍啊。”

  画面从记者成群的警局现场到全面封锁接受调查的公司会社,从随机采访的群众到犯案的一众人员来回切换,镜头将录到的一切最直接地呈现到观众眼前。

  “天呐,竟然有这么多人!”

  “那些被拐的人就算还活着也很难再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太可恶了,这种垃圾就该判死刑!” 

  耳边是鹤丸激动的声音,三日月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在镜头拍到戴着手铐被带上警车的那个主犯时眼底突然微妙地浮起了一丝水雾。 

  遥控开关键突然被按下,滴的一声,电视屏幕一暗画面消失,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鹤丸被吓了一跳,自言自语被打断,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感觉被人用力地拥住,力度大到令他几乎动弹不得。

  熟悉的香味从鼻端飘过,他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三日月。

  “鹤……鹤……鹤……”

  三日月将脑袋埋在鹤丸颈间,一遍遍叫着鹤丸的名字,除此之外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鹤丸惊喜若狂:“你能说话啦!” 

  “鹤,没有时间了……鹤……鹤……” 

  拥抱越来越紧,鹤丸无奈地叹了口气:“宗近,你到底怎么了?”

  话一出口,鹤丸自己都惊讶得呆住了。

  三日月?

  宗近?

  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如此顺口?顺口到能令他脱口而出的程度……

  为什么……

  脖颈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滴落,鹤丸神情呆滞,双手抚上三日月的背脊,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的心情。

  他害怕清冷的早晨。

  他害怕无人分享的阳光。 

  他害怕这个房子又会回到一个人住时的冷冰冰。 

  他害怕三日月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他害怕,非常害怕!  

   

  鹤丸依赖三日月。

  鹤丸喜欢三日月。

  鹤丸爱着三日月。

  这份感情本来如同火柴点燃时纤细而微弱的火焰,却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寂静无眠的夜晚,当鹤丸发现自己完全不反感被三日月亲吻反而心存更深的期待时,他忽然觉得就算这场大火将心中的整片森林烧尽也没有关系。

  只要三日月在就好了。

  这样就足够了。


  ***


  香樟树在清寒的斜风中摇曳着翠绿的叶子,一滴滴雨珠落下,渐渐垂下树枝,灰蒙蒙的清冷天空透着几分凄凉与黯然。

  下雨,下雨,还是下雨,没完没了。 

  拉响的刺耳警铃在簌簌雨声中一遍又一遍无限重复着,在慢慢汇聚起的人群中,仅存的光线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暗,连同三日月的笑容一起,终于全部消失殆尽。 

  鹤丸的眼睛再一次失明了,不过早已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对他而言看不见的状态才比较安心。 

  距离三日月被警察带走已经过去一周,鹤丸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扫,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一切都回到了几个月前,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救下一个名叫三日月的男人。

  可是不管怎么习惯,有些记忆始终无法抹去,在时钟滴滴答答的转动下甚至变得愈渐清晰。 

  双手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无神的金色眼眸突然流下了晶莹的液体,鹤丸吸了吸鼻子,努力支撑自己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到窗边,双手摸到了窗帘的一角,然后一点点用力抓紧。

  嗖的一下,厚重的窗帘被一下拉开,常年照不到光的阴暗房间第一次沐浴到了真实的阳光!

  尘屑在初升的日光下飞舞,鹤丸站在窗边,整个人被圣洁的光笼罩,一瞬间仿佛和阳光融为了一体。他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 

  雀鸟掠过枝头留下叽叽喳喳的尾音,楼下不时响起的车铃与行人朝气蓬勃的欢笑相映成趣,阳光跃上指尖暖暖的余温,院子里雏菊与风信子淡雅悠远的清香……朝阳普照,霞光万丈,秋风将温柔的晨音包装成礼物献给有幸发现它美好之处的人。 

  孤独与黑暗不复存在,鹤丸在心中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了。 

  没有什么好害怕了…… 



-END-



看不懂的话请戳解答篇:【三日鹤】白昼之声 ·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