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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stance to the heaven🍁

微博@澪澪与枢的存钱罐

 - cp:三日鹤(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

 - 脑洞源自辉针城6面bgm的同人曲supernova

 - 针对上条,歌词和剧情没有任何联系

 - 共两章:正篇+解答篇

 - 欧欧西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 有bug也别较真,都是作者在瞎扯淡



  ***


  这个建成并开放已有五年的天文馆,鹤丸是第一次进来。

  天文馆总体是一个高大的玻璃建筑,面积不大,但踏入馆内却恍然有一种置身宇宙,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知从哪里透进来的光使馆内包括傅科摆、天象仪在内各式各样的天文设备充满了一种难言的神圣感,东侧是展览天文知识的展厅,西侧的小型天文台则摆放着一台施密特式折反射望远镜和一台10米口径的KeckI望远镜,参观者可以通过它们观赏暗弱星云等奇妙天象或是天体,轻轻仰起脑袋,半球形的玻璃穹顶外便是镶嵌在广袤天幕上的灿烂繁星。 

  三日月像往常一样做着最后的安全检查,从二楼楼梯下来的时候视线之内却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如雪的白色头发,轻飘飘蹦跳着的背影,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旧衣衫,沾上青草和泥土的灰色布鞋。

  “这里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闭馆了,你是什么人?”

  鹤丸闻言转过了头,看到三日月的时候流转着淡淡浮光的金色瞳孔中透露出少许惊讶:“咦,你能看得到我?”

  三日月不知道鹤丸何出此言,走近仔细观察了他一番。那孩子看上去最多一米六,身形干干瘦瘦的,但充满稚气的脸庞却有些婴儿肥,白皙的皮肤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令他那张脸看上去分外可爱。

  小孩子?

  三日月释然,小孩子的话就不奇怪了,每个小孩子都爱说些天真无忌的话。

  鹤丸看到了三日月短时间内的神情变化,捂着嘴乖乖道歉:“啊,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

  三日月摇摇头,走到鹤丸身前半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地笑着问道:“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后面的墙很低,我就爬进来啦。”

  天文馆偶尔也会有因为好奇趁值班人员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小孩子,被发现后都是支支吾吾问了好久才承认,但鹤丸和他们不一样,他回答得很自然,甚至有种「你们把墙建得这么低难道不是为了方便让我溜进来吗」充满理所应当的意味。 

  三日月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孩子,一时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我叫鹤丸国永,今年20岁,我的父母……”鹤丸将食指弯曲抵在唇下想了想,然后慢慢抬头用手指着玻璃屋顶外的深色天际,“在那里哦。”

  三日月没来得及思考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20岁这个年纪多少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望着跑来跑去的鹤丸,深蓝色的眼眸像是突然起伏的浪潮。

  “你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天文馆的后面,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邻居呢!”

  “后面?” 三日月沉思了片刻,他印象中,天文馆的后面:“……公园?!”

  “不是的,那里本来是医院,后来被拆了。”鹤丸站在原地稍微歪了歪脑袋,对于三日月猜错了这一点他有一种小孩子玩游戏时才会产生的得意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拆了那里,虽然那里给我的都是一些痛苦,不愉快的回忆……我也有去问过他们,可是谁都没有回答我,就好像看不到我一样。” 

  鹤丸没心思理三日月在思考什么,说完便自顾自地在展览着各种天文景观介绍的通道间停停走走,这些神奇的画面将他全部的注意力吸引。

  突然,他在转角停住了脚步,微微仰起脑袋指着展台上的照片:“这个是……” 

  照片上,在星辰密布的宇宙中,惊人的爆炸形成了一大片云雾状的星际云团,由稀薄气体和尘埃构成的红紫色星云美得像是将世界上最绚丽的颜色融合了进去,浑然一体却又千变万化。单单用言语很难将这样的画面描述,比起各种形容词,或许用心灵上的震撼更加合适。 

  “超新星。”三日月跟随鹤丸的脚步缓缓走上前来,面对照片上的绚烂大爆炸淡淡解释道,“一颗质量稳定的恒星超过核心温度的上限时,内部物质发射出的光子能量将高达到可以在互相碰撞时转化成正负电子对的程度,这样的反应会让恒星失去稳定最后在一场超新星爆炸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超……新星……”鹤丸喃喃低语了一会儿又指着旁边照片上一个气壳状的残骸好奇地问道,“那这个呢,这个黑黑的东西是什么?” 

  “当爆炸的恒星耗尽所有可用的燃料,它会突然失去一直支撑自身重量的压力,核心迅速坍缩成为一颗中子星或黑洞,这颗毫无生气的超致密残骸会被外侧的气体包层以5%的光速抛射出去,在向外膨胀的同时与星际介质相互作用,于是便形成了这样的延展天体。” 

  “大爆炸吗……”鹤丸突然低下头,三日月似乎听到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声,然后才听到他忍不住感叹,“真是让人难忘的回忆啊。” 

  不过他摇了摇头,很快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神情,憧憬地说:“如果能在超新星爆炸的时候许愿,一定比对着流星许愿有意思多了吧!”

  “事实上通过天文望远镜也确实有人这么做。”三日月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本人是对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事无感,不过这样梦幻的爆炸总是能吸引许多年轻情侣和小孩子,“超新星爆炸极其明亮,过程中突发的电磁辐射经常能够照亮其所在的整个星系,并可持续最多两个月才会逐渐衰减,要许愿的话倒是有很多机会呢。”

  三日月望着鹤丸瘦弱的脊背,突然好奇鹤丸会许什么样的愿,于是便顺口问了出来。

  “嗯……”鹤丸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对三日月纯真无邪地咧嘴一笑,“世界和平。”

  三日月愣住了,大概也没想到鹤丸的愿望会是这样的。

  “很没有实感的愿望对吧?”

  “不,很伟大。”


  ***


 在那之后,鹤丸偷溜进天文馆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三日月也没有像以前对那些顽皮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教育劝告一番后打电话给他们的家长来带人,他一次又一次地默许了鹤丸的行为,顺便告诉了他天文馆正常的开放时间,不过被鹤丸摇着头拒绝了。

  “开放时间全都是来参观的人群,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呢。我的存在感很低,大家都感觉不到我,可是明明我就在他们面前,和他们打招呼,向他们问路,祝贺他们,答谢他们,甚至有的时候想恶作剧一下,可是都被大家无视掉了……”

  鹤丸说着,抬起头露出一个艰难的表情,仔细分辨才能看清,那其实是个让人心疼的笑容。

  “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因为认识了你,对于三日月你没有无视我并且愿意和我讲话这件事,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三日月不理解鹤丸所说的存在感,因为鹤丸就在他的视线之内,同样的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无视鹤丸,白得一尘不染的孩子,应该是很容易吸引住目光的才对。

  这样若有所思着,三日月将口袋中的备用钥匙放到了鹤丸手心:“以后想进来就从正门进来吧,翻墙太危险了。”

  鹤丸乐呵呵地收过了钥匙:“嗯,真是太感谢你了,三日月!等吃完饭我还想去你的天文馆待一会儿,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菜上齐后,才刚吃几口三日月便没有任何防备地咳出了声,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几口水,微微蹙眉,放下餐具看了对面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意面的鹤丸一样,疑惑道:“你不觉得太辣了吗?”

  鹤丸的表情一顿,他将嘴里的通心粉随意嚼了几下后就咽下了肚,短暂的沉默后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没有味觉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轻松随意,仿佛事不关己,但就是这份随意让三日月有种想知道鹤丸身上发生了什么或是他经历了什么的冲动。   

  “没有味觉的星期三,失去痛觉的星期四,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鹤丸望着窗外没有硝烟的万里晴空自言自语着什么,透过他的眼神,三日月似乎看到了一种遥远的不知名情绪。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了天文馆,今天是周末,天文馆不对外开放,偌大的馆内只有三日月和鹤丸两个人,脚步声被放大了好几倍回荡在半空。

  “三日月,上次你说的超新星爆炸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鹤丸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将手枕在脑后悠闲地问。

  三日月则是露出一个稍感遗憾的表情:“目前已知的是这样的爆炸一般在恒星演化接近末期才会发生,但具体什么时候发生,恐怕没有人能准确回答,更多时候当超新星爆炸发生后人们才会关注到这颗恒星。” 

  “那还真是可惜。”鹤丸扁扁嘴,有些扫兴地说道,“能预见就好了,我还想亲眼看一下这么震撼的画面呢。”

  三日月停下脚步,像是被提醒到了什么,望着鹤丸还在往前走的背影突然上前迈了一大步,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跟我来。”

  “三日月……?”

  鹤丸被三日月拉着沿着楼梯一直跑到了天文馆楼顶的一间房间内,他半蹲下来还在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的时候三日月关上了房门,关门的回音还未消散,整间房间一瞬间像是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可与此同时却好像又有什么被点亮。

  直起腰,鹤丸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薄荷味,周身被深沉而温柔的巨大墨色天幕所包围,不计其数的星辰像是揉碎成不规则形状的钻石,璀璨夺目得令人移不开眼,仔细看还能发现那并不是单一的一种颜色,而是由各种色彩共同交织成此刻的五彩斑斓。彗星、白洞、蝴蝶星云、漩涡星系……无数平时难以一见的天象竟然在同一时间映入眼帘,近得仿佛稍微伸出手就能触碰到。

  鹤丸屏息凝神,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宇宙。

  “这个天象厅只对重要的参观者开放,平时很少用,我差点都忘了。”三日月安静地走到鹤丸身边,将他拉到了中间排的观众席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然后指着头顶上方一颗燃烧的巨大星体,“这个演放的就是超新星大爆炸的过程。”  

  “这就是……”

  燃烧的火球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四分五裂。

  鹤丸吻住了三日月。

  没有任何征兆的。

  人类无法预测恒星爆炸的准确时间,就像无法预测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毫无防备地坠入爱河,所以有浪漫的物理学家将人类本身比作宇宙上的天体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爆炸的音效做过特殊处理并不会特别响亮刺激耳膜,即便如此,三日月还是觉得此刻的四周围寂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 

  不对,还是有的。

  唯一能听到的,是彼此的心跳。 

  “用义无反顾的自我毁灭换来仅有一次的关注,虽然听上去挺悲壮的,不过我觉得很划算啊。”

  意犹未尽地离开三日月柔软似乎还有一股淡淡薄荷味的嘴唇,鹤丸偏着脑袋笑着,金色的瞳孔仿佛有星星坠入其中。 

  玫瑰色的火焰气圈从左右两个方向散开,青蓝色的气体包覆着被巨大压力弹开的星体残骸,极致炫目的光将幽深的宇宙照得恍如白昼,一瞬间鹤丸似乎理解了三日月说的「超新星爆炸的光可以照亮其所在的整个星系」是怎样一种概念。 

  “我似乎,找到了新的愿望。”

  绕着水蓝色星球缓慢转动的月球映照在三日月眼底,鹤丸看到自己的面容也被映照在上面,随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 


  在那之后,鹤丸发现三日月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看不到自己了。

  他拿着从天文馆后院土地里挖出来的磨损严重快看不清字迹的药品包装纸高兴地跑到馆内想告诉三日月这后面一定就是他曾经待过的医院,可是三日月却一言不发地与他擦肩而过了。

  “三日……月?”

  并且,鹤丸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喊怎么叫,三日月都听不见。偶尔看到三日月会对着天文馆后面的公园发呆,可是他根本猜不到三日月在想什么。

  鹤丸开始失望。

  开始难过。

  开始伤心。

  一种悲伤的情绪将胸腔填得挤不进一丝空气,鹤丸哭了。 

  “看看我好不好,三日月,我就在你的眼前,为什么看不到我?”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呢?”

  “恒星也有感情的话,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我现在这么难过?”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滴落,砸在手背上,哭得累了,鹤丸跪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泪眼朦胧中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不只是三日月,连他自己也变得看不到自己了。

  真奇怪啊,我明明就在这里。

  真奇怪啊,我到底要去哪里…… 

  ……

  

  周六,街道聚集了如潮的人群,天文馆却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开放,因为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和心痛的事,馆长三日月死了。

  初步推断为自杀,原因尚不明确。警方发现在三日月日记的最后有提到一个叫「鹤丸国永」的名字,针对这个名字,警方查遍整个A市,最后唯一查到的却是在市中心综合病院的妇产科,有一个名叫「鹤丸国永」的新生儿。

  天文馆关闭后的一个星期,国际上的天文学家发现了新的超新星爆发现象并将其命名为ASASSN—15lh。

  据证实,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亮度最强的超新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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